首页 >> 中医保健

藩国蟋蟀蛐蛐痛成行散文

中医保健  2020年07月16日  浏览:3 次

蟋蟀蛐蛐痛成行……(散文)

蟋蟀蛐蛐痛成行…散文。

我用小棍拨动蟋蟀蛐蛐,它们与我一起营造出我们共同的童话世界。

李运祥彝。

离开农村后的前些年,我很少想农村,想想农田,想庄稼,想蟋蟀蛐蛐。直到今天,我才有时间抱着这个问号并且重复找寻答案:我一生当中至少都有一次反省,带领我去检视自己出生的地方,问起自己我何以在特定的这一天出生在特定的世界这一角。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报以歌。这凝重的诗句,是泰戈尔的。

有好多次,我去田地的路上,经常会与蟋蟀擦肩而过。

毒日头下,蟋蟀嘴里似乎都含着一座闹嚷嚷的山,引得路上小孩子听着蟋蟀的声音朝它们跑。蟋蟀,在我们那地方多数都叫蛐蛐,那么玲珑翠嫩的一种小虫,却有那么多个听上去憨傻笨重的名字,真不知那最初的命名者究竟是咋想的。就在这么瞎琢磨的当儿,早踅回身,在石头下面欣然地掏到了一只蛐蛐儿了。

捧着蛐蛐回到家时,母亲急了,拧着眉头说:我说你是咋想的?又把这些蛐蛐带回来了。听得出来,母亲又生怕自己睡不好觉,又怕晚上被我的蛐蛐来乱搅了。

是呀,那个时候我咋就没有意识到手上这些东西原来是与母亲的瞌睡打架呢?

现在想想也是,那蛐蛐都是些饶舌的东西,叽叽叽叽。地在家中叫个不停。入夜,以为它会小憩,然而不然,竟愈加勤勉地大叫起来。

我不知自己是在何时睡着的,半睡半醒间,感觉耳畔总是声音不断…不及细听,又沉沉睡去。醒来时,天已大亮,蛐蛐正兴致勃勃地自说自话。

我居然是不怕蛐蛐打搅的淘气包!

因为蛐蛐会与同伴甚至同学打架,胳膊上挂了彩。回家不敢让暴脾气的父亲知道,便用些泥巴把伤口敷衍,以掩盖伤痕。

发现这段经历似乎有着某种象征意义,让我在多年以后还耿耿于怀。总是被伤着。身上有太多隐秘的创伤。即便是最亲密的人,也不能或不便相告。起初的时候,根本没料到自己是奔着一个伤口去的。欢天喜地地,向着惹得自己心动的方向进发了。那快乐自然也是因为蛐蛐,只是自己的口与自己的心频频对着话,有意让其中的一个站到另一个的对立面去讥诮嘲讽另一个,劝自己回头,但另一个却是才思敏捷,牙齿伶俐,几句话就把那个挡道的东西给撂倒了。明知道自己原是偷偷偏向着那个一心思谋着做抓蛐蛐的,却奈何不了自己,只好由它去了。想回头,却止不住惯性的脚步。乐此不彼,必然的创伤必然地来了。

捧出一颗心,任蛐蛐来啄。有时候蛐蛐当真会跳出来跑到身上来啄自己的皮肉,虽然不怎么疼,但也会咬得心惊肉跳。此时,才知道痛到底是怎样一种况味。只有等到夜来,才会悄悄检点自己隐秘的创伤。企图用一些高傲命名的东西来安慰自己,甘愿与蛐蛐为伍。过一天,又不惜降低自己,为的是衬出一只美丽蛐蛐。那种快乐与痛苦多源于对那个时候那种天然世界的要求—在春天之外再要一个春天,在少年之后再要一回少年…那种感觉,是抛洒蛐蛐世界里的感觉。乐与痛,在与蛐蛐相处中瞬间从足底传到心尖,令自己笑靥如花,快活仙子。

期间还陪伴着些慷慨的故事。

接下来的几天,更加证实了蛐蛐那天然吵吵嚷嚷总会烦人的结论。母亲那宝贵的睡眠真的薄脆如瓷,被我的蛐蛐一碰就碎。

其实母亲并不知道,其实,暗夜里,我最惧怕险除了虱子和跳蚤的打扰外,就是特别喜欢晚上被我的蛐蛐跑到我心中啮噬。难道不是吗,我才不会像那些小女孩子们那样,去喜欢那些不会鸣唱的丑陋的蚕,不声不响地啃光了我一枚枚黑甜的桑叶那般呢。

闲下来时,我会仔细端详这那些可爱的蛐蛐,会专心致志地喂它们食物。我发现,我喜欢它们,首先是它们弱小,软软的,当然最主要的是它们能打能叫,头脸显得那么的奇怪又光滑,再看它们那双翼翅,灵活而又能发出声响,它们那撒欢式的高叫表达生命感觉的燥动,不屑缄口,不屑低语,似乎有许多永远也说不完的话语。

记得我在中学教学生时,曾带学生做过一段文言文练习,其中谈到怀揣蛐蛐越冬之妙:偶于稠人广座之中,清韵自胸前突出,非同四壁蛩声助人叹息,而悠悠然自得之甚。许多学生跟我读到这里都笑了起来。我也忍不住笑了。揣想着那长衫的男子以胸前一声清韵引来众人艳羡眼光时的得意神情,不由你不笑。

大自然的声音最是慰人—慰被生计压得丢了从容、丢了睡眠的悲苦人,慰漫漫寒冬中耳朵寂寞得结了蛛的寒苦人。

难怪今天,有那么多的班得瑞密,对那似来自天籁之轻音乐如此拥趸,不就是因为班得瑞们聪明地在音乐中揉进了太多阿尔卑斯山中自在的鸟鸣虫唱、风声水声吗?我,我们,跟着奥利弗•史瓦兹静静倾听,在《云海》中飞身云海,在《仙境》步入仙境,在《初雪》中觅知音,到《童年》中寻找童年。

一个哲人走进深秋的草丛,他厌恨虫子们毫无理性的浅薄鸣唱,告诫它们道:明天就将有一场霜扼断你们的歌声!虫子们回答说: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拼命歌唱!

我喜欢虫子们的态度。我喜欢我的蛐蛐日夜勤勉地叫个不停。当我手捧费尽千辛万苦从里抓来的蛐蛐,如获至宝地从我这些小小的、有着滑稽绰号的歌唱家们独唱齐唱轮唱时,愿你能体察到我对你以及我们永恒故园的挚爱。

如今,我再回想那段童年的经历时,泰戈尔的那两句诗也如此自然地叫着喊着顺着我的耳道进入我的身体。曾经的快乐,今天从我身体再反射出来的时候,有种痛来吻我,它们以痛报痛、以恨报恨,甚至无休无止地复制、扩大那着那些痛与恨。

是呢,那个世界走到今天这个世界,不由分说地林区整体生态遭受威胁。将那撕心裂肺的痛强加于我,用痛的火舌,舔舐得我体无完肤,连同我的喉咙—那些曾经的歌声通道—也即将被舔舐得焦糊了啊!这个时候,我怎么还能春风吹又生般在隔岸观火中恢复我那些蛐蛐的歌唱呢?

是呀,人生就是如此的吊诡,当你回望来路之际,总会在你快乐中伴随着些难以消化的痛苦。生活给了我一滴海水,我却以为整个海洋都被打翻了,于是,我的世界也被打翻了,我浑身颤栗,却哭不出来,仿佛是,泪已让恨烘干;后来,生活又给了我一瓢海水,我哭了,却没有生出整个海洋被打翻的错觉;再后来,生活兜头泼过来一盆海水,我打了个寒战,转而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盆海水,再凶狂,也淹没不了岸;终于有一天,生活打翻了海洋给我看,我悲苦地承受着,却没有忘了从这悲苦中抬起头来,对惦念我的人说我“人人都要站出来没事儿,真的。

任何人,都不可能侥幸获得痛吻”的豁免权。痛吻”是生活强行赠予我们的一件狰狞礼物,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只是,当我站在今天的风中,回忆起那一滴被我解读成海洋的海水的时候,禁不住发出了哂笑。好为当年那个浑身颤栗的自己难为情啊!如果可能,真想将自己送回岁月深处,让自己怡然倚在那个一滴海水”事件上洒脱地唱上几首歌,就如当年我的蛐蛐那样。然而,唱歌的心情是这样姗姗来迟。虽则滞后,但毕竟有来的理由啊;我更担忧的是,当理由”被砍伐尽净的时候,我们的歌喉,将以怎样的方式颤动?

从不消化痛苦到消化痛苦,这一个比一个更深的悲戚足迹,记录着一个人的成长记录和痕迹。

蛐蛐的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报以歌。说这话的许是个被上帝亲吻过歌喉的伟大歌者。能以自己的灵魂歌唱。而拙于歌唱的我,愿不愿意活在自己如歌的心情之中呢—不因痛吻的狰狞而贬抑了整个蛐蛐的世界;学会将那个精神的自我送到一个更高的楼台上去俯瞰今天那个被负面事件包围了的自我;不自我,始终对自我保持深度好感;相信歌声的力量,相信明快的音符里住着主宰明天的神;试着教自己说:拿出勇气去改变那能够改变的,拿出胸怀去接受那不能改变的,拿出智慧去区分这两者。

被蛐蛐那个世界吵吵嚷嚷痛吻过的人,当你想到分担别人的痛苦的时候,你自己的痛苦说不定也会神奇地减淡。

盼着自己能够说:世界以痛吻我,我要而非要我回报以歌!

真想站在今天,去问问那个远方的自己,今天还有那个时候天真的心情吗?

与我而言,蛐蛐那只有一两厘米的身体,总能把我当时的心志和视线高度集中在那里,天地宇宙都被浓缩到主毫厘之间,却有无限宽的大世界,那些蟋蟀蛐蛐一改从前的快乐,跑著跳著以痛来咬我吻我。

因为我再也不可能以更优雅的姿势,面对我的蟋蟀蛐蛐,也找不到让我看得上眼的一块让蟋蟀蛐蛐与我共享共乐,无挂无碍的地盘。

因此,我好怀念从前的蟋蟀蛐蛐,会给我的心装上广角镜,让它摄入心屏的美丽景物多一些再多一些,让它从一个枯燥乏味的情节遁入另一个意趣盎然的情节。

其实,我并不比井底之蛙聪明,因为它的专注能把天看出味道来,而我又能有什么作为呢?故,我只好紧紧的搂著抱著捧著我记忆中的蟋蟀蛐蛐,用它们来抚摸和安慰被它们以痛来咬伤和吻伤的自己。

蟋蟀蛐蛐,一个接一个,无穷无尽,直到天边…那时候,感觉我与蟋蟀蛐蛐在时间里被泡成一样,但却充满不可抗拒的力量。

据说,蟋蟀蛐蛐是神灵和佛的化身,它们每天不停地叫唤是在快乐地念佛经,它们信自己身上有善的力量,所以它们每天都要早晚课,它们身体内有着快乐地安妥洁净如莲的心。它们的天职就是要在恼人的尘世喧嚣中念经,让人们能在它们的叫唤中听到佛音,闻见佛法,悟透佛理,从而慈悲地面对,智慧地领悟,宽容地接受,勇毅地改变;常怀利他之念,把一种缺乏禅意的生活过出氤氲禅意,在人间烟火味中潜心修行,使菩提树常绿,明镜台常洁—这样,你就与佛相互拥有了。

这也许只是个传说,但蟋蟀蛐蛐的叫唤和那枚枚触须下闪着光的硬眼,逼近我。我今天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那些如散文一样乱七八糟的蟋蟀蛐蛐,分出公母,分出长短,分出声音的大小。抽出精华,把它们排成诗行,如有声读物那样,分别存储在我的心上。

就在当下这个时节。

蟋蟀蛐蛐。

浸泡在风里。

小小身子撑起陡峭的四季。

如果不知道方向。

那么。就用薄如丝的翅膀。

系上一只乐曲。

不停地摩擦。

如果。不想往前。

就用触须给现在打一个结。

返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再记得。缀满细小的星辰。

点亮相遇的瞬间。

梦里蟋蟀蛐蛐全无。

此情未央。

此意难忘。

弦虽断。

曲犹扬。

2017/06/13日记。

本文相关词条概念解析:

蛐蛐

蟋蟀(xishuai)(Gryllulus;Gryllus)无脊椎动物,昆虫纲,直翅目,蟋蟀科。中国又称促织、蛐蛐儿、蟋蟀欸、蟀子、蜻蛚,是直翅目昆虫的一科,啮食植物茎叶、种实和根部,都是农业害虫。全世界已知约2500种,中国已知约150种,其中台湾省50种。蟋蟀穴居,常栖息于地表、砖石下、土穴中、草丛间。夜出活动。杂食性,吃各种作物、树苗、菜果等。蟋蟀的分布地域极广,几乎全国各地都有,黄河以南各省更多。

忻州白斑疯医院
东营白癜风好的医院
孩子拉肚子怎么办
友情链接